鹅与我周旋久

一位尚未存在的小说中的人物

黑白菊

第一批椿花已经落了。

本田菊披着羽织坐在廊下,手中捧着一盏茶。太阳高高挂着却没有多少暖意,好在没有风,这样坐着倒也不算太冷。

耳畔传来木屐踏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,菊将茶杯放下。

“午安,我去安排些吃食。”

“已经吩咐过下人了,再坐一会儿吧。”

菊没有接话,遥遥望着落了满地的椿花。

“是我将病气渡给你了么?怎么蔫蔫的?”

“改天请人把这些花换了吧。”

“你也会畏惧传言吗?”

“……”

“想换就换吧,不过等花期结束再换。”

“好。”

无言中二人用过了午餐,葵回到房间休息,菊在床边翻着书。

这样的日子持续多久了呢?一周?一个月?六个月?或者一年?他想不起来,习惯已经养成,葵一日不好,便一日守着。

手指捻着书页翻过去,随意扫了一眼,本准备合上书却瞥见了一行字。

“死后若有泪水滴在身上,那里便会有一枚痣。”

他回忆自己的身体,想起耳旁有一粒痣,又觉得好笑,合上书轻声退出去。

庭院并不大,本田菊取了些鱼食撒入池塘,锦鲤簇拥过来争夺鱼食,他望着自己的手想起第一次见到葵咳血的样子。

那时他们正谈论着什么——已经记不清了,似乎有些争执,葵突然咳嗽起来,低着头,弓着背,暗红色的血自指缝流出。

那时,似乎是阴雨天…呢。

太阳被乌云遮住,本就不算暖和的天更冷了几分,菊拢了拢羽织回到部屋。

葵醒的时间越来越短,最初还能拉着他手合,直到有一天葵提着刀插入土里滑下去。

该抹刀油了。

从刀架取下葵的刀,泥土早已擦净,抹好油用棉花顺着擦净又放回。下来是菊的刀,抽出时的手感使菊头皮发麻——这振刀已不再完整,它碎了,毫无征兆的,碎了。

仆人顾不得礼节推开门单膝下跪向他汇报“葵君他…过世了。”

菊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,因此有种不真实感。手中的断刃落地,菊缓缓站起来,在去往部屋的途中看到了椿花。

风刮了起来,乌云密布,羽织被吹得翻飞。

他遣退仆从拉起葵的手贴在脸上,虽仍未有实感,泪水却先一步流下。


葵猛地睁眼,菊睡在他身侧,皱着眉头。葵做了一个噩梦,一个未免有些过于真实的噩梦,就连他也要缓冲片刻。在洗手间随便抹了把脸,虎口上棕黑色的痣晃入眼中,他摇摇头,想这恐怕是前些日因失眠而针灸留下的疤痕,将脸擦干便去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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